川流回声-找文见置顶

十分粗糙的脑洞和十分粗糙的车

只是想写一个两个人互相想念的段子，对路明非来说一众朋友里楚子航应该是他最适合思念的人了吧。

01

夜幕降临的时候楚子航看到一只小猫。

那是一只看起来既不名贵也不机灵的猫，皮毛是棕黄色的，楚子航不知道这是什么品种，但当年在仕兰的时候似乎总有这样的猫趴在花藤下，如果长得好看就会吸引一群女生去摸。

不过仕兰的猫没有这只这么呆。

两只小野猫从这只猫身上踩过去，嗖地抢走了它面前的食物。小猫也不生气，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蜷成一团，真是十足的好欺负。

楚子航隔着街道看着那双呆呆的眼睛，终于决定走了过去。

大手覆上小猫的身体时小猫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人，既不畏惧也不挣扎，这倒是很少见。超A级血统的楚子航身上已经带有龙威了，虽然此刻他戴着美瞳，但动物比人类敏锐的多，它们能从气息上判定这个人是危险的。

大概是这只小猫格外迟钝吧，有一点善意就傻乎乎地任摸，一点都不知道远离危险。

就像他那个傻师弟一样。楚子航轻轻地笑了一下，只有他手掌大的小猫缩在他怀里，随着他走动的频率慢慢睡着了。

02

收到邮件的声音让路明非从浅眠中醒过来，他抬起头，昏暗的宿舍里安静得吓人。

下午他刚刚在机场送走了芬格尔，那家伙兴高采烈，完全看不出依依惜别之意，欢呼雀跃着收拾行李，踏上了前往古巴分部的小飞机。路明非只好无奈地看着飞机远去，那点离别之意半酸不苦地梗在胸口。

路明非坐在床边，打开刚刚收到的邮件，照片里砖红色的市政厅前喷泉倒映着灯光，发邮件的人特意标注了这个建筑的意义——诺贝尔奖颁奖地之一。路明非无声地笑起来，对面的人真是了解他的水平。

从日本回来之后他的朋友们就颇有些各奔东西之感，恺撒意气风发地去了意大利分部，看起来是要大干一场了；芬格尔这个万年留级生去了他心心念念的古巴；零又有了新的实习任务，诺诺则是很久都没有消息了。今天送走芬格尔之后路明非本想找个人喝一杯，可他回头一看，身后站的只有那帮仰望他的部长们。

只有楚子航还是老样子。

他会给路明非发一些很简短的邮件，内容包括奥斯陆的“风土人情”，当然是用描述作战地形的口吻。路明非说师兄啊你这个邮件写的也太干巴巴了吧，下一次他就学会了附带图片，纯粹的风景照。路明非看着那些照片，想象这座优美而寂寞的城市街头同样优美寂寞的楚子航，忍不住嘿嘿嘿起来。

师兄在干什么呢？如果他也在奥斯陆会拉着楚子航玩吗？或者只是两个宅男窝在屋子里？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路明非叹了口气，穿上学生会为他采购的西装出门了。

昏暗的宿舍里，屏幕还显示着那张照片，刚刚离开的人用鼠标在市政厅门口画了两只歪歪扭扭的猪头。

03

邻居们都在惊讶于那个气质冷冽的男人居然会养一只小猫。宠物店老板一边帮小猫洗澡一边询问楚子航要给小猫起什么名字，楚子航看着小猫懒洋洋的打滚，一个名字脱口而出。

“路明非。”

小猫像是知道楚子航在叫自己，支棱着一身还没吹干的毛发走过去，拿一只小爪子拍了拍男人的手，轻软地喵了一声。楚子航迟疑着拿起一只逗猫棒在路明非鼻子前碰了碰，路明非却完全不买账，四只小爪子抱着楚子航的手，打算就这样睡在男人手心里了。

“路明非。”楚子航想要拿起手机拍一张照片，想了想又放下了。还是等明年回学院再给他看小猫好了。如果那个人知道它叫什么，一定会跟在自己身边从早吐槽到晚吧。

或者也可以邀请他来奥斯陆旅行，这座城市里宽阔的街道上看不见什么人，他们可以慢慢逛到夜晚来临。那个人会一边说师兄你这是要出家吗一边拉着自己拍照，照片上的脸笑得傻兮兮的。

老板看着那个男人垂眼注视着小猫，长长的睫毛掩住了神色。

奇怪的男人和有着奇怪名字的小猫，让人意外又很合适的搭配。

04

伊莎贝尔带着新生来到自己面前的时候路明非很想骂一句脏话，不过美女当前他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可乐罐，端起香槟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姿态来。

真累。带着又一个美女在舞池里旋转的时候路明非无声地吐了口气，视线对焦在女孩背后的某处神游起来。如今他的舞技很好了，不会再像当初面对零的行礼时那样不知所措，也不必再那么小心翼翼，不过他觉得有点厌烦。

高中时候他满腔骚情无处发泄，很想成为大家眼里的焦点，如今真的成为焦点了反而不适应起来。焦点这种活儿该是楚子航那种人干的，他只想靠在师兄背上喝喝可乐。

说起来这个妹子喷的香水有点浓啊，不像师兄身上的味道总是清冽的，闻到就觉得心里很踏实……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路明非趔趄了一下，踩上了舞伴金贵的高跟鞋。

落荒而逃的路明非主席回到宿舍，新的邮件提示音响起来。

“路明非，昨天你拍给我的照片我看过了，那对刀很好，也很适合你的攻击风格……”

这家伙怎么也开始用语音了？不过还挺好听的，虽然语调没有什么起伏可那声线念情诗真是一流。路明非翻出耳机插进电脑里，听了几句就忍不住搓了搓变热的耳朵。他想起最近频繁做起的梦，他和楚子航走在奥斯陆的街上，宽阔的街道上安安静静，他们可以在一起慢慢耗掉一整天。

这么想着，他叹了口气。

“师兄啊，你走了之后我还挺想你的。”

05

路明非爬上床的时候楚子航有点意外。

大多数时候这只小猫让人意外地安静，很多个下午在楚子航看书的时候路明非安安静静地窝在他脚边睡觉或发呆。直到楚子航向它摊开手，它就喵喵叫着爬上他的膝盖，抱着一只手指轻轻舔起来。

“怎么了？”楚子航转过头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戴美瞳，还没想好这样会不会吓到路明非，小猫就已经在他的枕头边窝下了，还顺便蹭了蹭他的脸。楚子航摸上了路明非小小的身体。

虽然每天都吃掉了远超体型的猫粮，可路明非还是很瘦，看起来和之前那个被小野猫欺负的状态没有什么两样，每每丧着一张脸可怜吧唧的望着楚子航，楚子航就忍不住要去摸摸它。

楚子航想起之前有人说自己老是喜欢捡“小动物”来照顾，其实他只捡过一个人。

其实路明非和小猫真的很像……睡意袭来的时候楚子航还在想这件事。

第二天楚子航送路明非去宠物店的时候给了它一个新玩具。圣诞节快要到了，店里的大猫们脖子上戴了铃铛，走起来神气活现的。楚子航看了一会儿推门出去了，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拿了个大铃铛——比店里其他猫的都大，路明非可以抱着它打滚。

“喵？”路明非抱着铃铛晃了几下，亲亲热热地舔上楚子航的手。

“圣诞节之后我来接你。”楚子航摸了摸小猫柔软的身体，拿起银色的箱子起身，“到时候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新朋友。”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过头，路明非趴在大铃铛上困惑地看着他，一不小心带着铃铛翻了个跟头。

06

叮铃。

路明非醒来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心慌，还没等他坐起来就看见床边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别告诉我又有要我玩命的事情了……”路明非看见路鸣泽就心虚头疼，不知道这个奸商又要搞什么事。

“我只是来祝哥哥圣诞快乐啊。”路鸣泽无辜地一摊手，头上带着一顶滑稽的圣诞帽。

“好啊今晚我就在床头挂一个大号袜子，麻烦你多放点值钱的礼物。”路明非看了看时间开始穿衣服，一会儿学生会的圣诞舞会还等着他出席。

“大号袜子？要能装得下狮心会长的那种吗？”

“滚滚滚。”被戳中了心事的路明非很想回头暴打路鸣泽一顿。

“说说的，我暂时还没能力给你大变活人啦。”路明非坚决不承认他失望了一下。

“你到底干嘛来的？我很忙的没空跟你做交易。”

“只是来快递礼物顺便看看客户回馈的成果咯。”路鸣泽摘下自己的帽子扣在路明非头上。

“圣诞快乐啊哥哥。”

路鸣泽走后路明非才发现自己床头挂了一只袜子，里面放着一个圣诞铃铛。

“搞什么啊。”路明非随手摇摇铃铛，从兜里摸出手机。现在天色还早，不过挪威那边应该已经快要到午夜了吧。

然而路明非酝酿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圣诞快乐”。等到师兄回来吧，那时候要拉他去调他说过的金汤力。

窗外点起烟花，路明非收起手机，走进灯火灿烂的舞池。

“Merry Christmas。”

我很想你。